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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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霍流弈的意識恢覆清醒時，他躺在一間擺滿了藥草與瓶罐的密室之中，在恰好容納一個成年男子躺下的冰床之上，霍流弈腦袋邊還放著一盒綠油油的丹藥，看起來甚是不祥。
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當刀使了，他心中幾番感嘆卻不生氣，只是還是有些好奇，沈嫻怎麽會用丹霜城的毒，那幫毒貨可不會輕易傳給別人，她這樣仙女一般的人物又怎麽和丹霜城搭上的關系。
醫仙姐姐總是有許多秘密，他當然不介意慢慢來解謎，這對他來說簡直有趣的很。
霍流弈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，卻還是想著起碼沈嫻把他從海上撈起來的時候，並沒想過拿他當殺了那豬頭的替罪羔羊。
他用手揉了揉眉頭，立刻發現了不對勁，在他暈倒的這片刻，自己竟然恢覆了男身，他騰的坐起來，上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，不愧是仙洲醫術第一人的獨傳弟子，竟然連他的易形法術都能輕而易舉破掉。
但為何不把衣服給他一起換了？
霍流弈盤腿坐在冰床上，淡黃色的女子長裙還掛在身上，即便他現在還是少年身形，可身側的位置已經被他的男子身體撐得破開，不僅後背是緊繃的，連褲子都勒得腿很難動彈，霍流弈不敢想象自己這般梳著女子發髻的模樣到底該有多滑稽。
他原本想使個術法換身衣裳，可是身上的法力也被封住了，他嘆息一聲坐在床上，從頭頂垂下的白紗無風自動，層層疊疊遮掩住他的視線與五感。
這次還真是美色上翻了船，他不由嘲笑自己。
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：“你是劍修。”
霍流弈站起身去扯那些白紗簾，可是周圍只是一片寂靜，忽覺不妙想要收手，可卻已經太晚，搖晃的白紗被不知打哪來的風吹開，一根銀針迎面而來，霍流弈後撤三步，手中一把刻著星子的長劍擋住了泛著冷光的銀針。
破爛的淡黃色長裙化為光點，轉而一件藏藍色華服覆身，頭上散亂的發髻也被一頂玉冠收束，看模樣還真似一個衣冠禽獸。
沈嫻手腕一轉，指尖銀針消失不見，她兩指並攏錯過劍身，直接點在了霍流弈肩膀前的大穴上，後者悶哼一聲摔在了冰床之上。
他索性往後一仰，把劍插在了床頭，笑瞇瞇地問：“不知沈姑娘想做什麽，是非留我不可了，就不問問我的來路去處？”
沈嫻：“你是誰不重要，但你在接下來四十九天之內，必須留下為我試藥。”
霍流弈仍是混不吝的模樣，甚至眼神還在她眉間紅痣上逡巡，沈嫻語氣一頓，又道：“單單看你這張臉，即便還是個毛頭小子也知道多招桃花，想來也是哪家嬌生慣養的混世魔王，可若是如此，又怎會淪落帶被丹霜城捉去做了藥童子？”
丹霜城，仙洲西南一座種滿紅楓的小城，裏面殺手如雲往來不斷，以刺客與毒藥聞名於世。
刺客們更關註丹霜城的兩榜，一曰百花殺，二曰寒霜落，前者為刺客榜，仙洲叫得上花名的刺客皆在其上，後者是被懸賞的人頭榜，千金一命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而毒藥，又是另一重神秘禁忌。
歷代丹霜城主與長老不善殺人術，卻擅毒蠱之術，這還得從創下丹霜城的人說起，她是隱世仙門靈門第一大叛徒聞人妄心後人，毒蠱皆是傳承自靈門禁術，兩家世仇持續了千年之久，暗殺之術也是為了屠戮靈門所創。
兩方因何化解仇怨無從得知，但是丹霜城主與長老歸隱不現於世，靈門也徹底從仙洲西南銷聲匿跡，算是雙方對彼此的讓步。
雖然隱退，但是並不代表丹霜城的毒術也跟著銷聲匿跡，丹霜城中一等一的老毒物多的是，藥童子便是以純陰之體為他們試藥的存在，其中甚少能活得過十五歲，活到成年的寥寥無幾，而能練就百毒不侵的地步的更是幾乎沒有。
偏偏他算一個。
霍流弈坐直身子，將劍花一挽，把劍收了回去，沈嫻知道他沒有與自己酣戰的心思，可是單看他這架勢，倒有幾分太白山劍道的意味。
原本她只是打算將其試藥後就放走，現下卻不得不考慮這人的來處，畢竟柳玄素這個稱得上太白山老祖的還在太陰宮，自己雖然求藥心切，卻不能把師父的聲譽和好友都賣了。
沈嫻問道：“你難不成是太白山的劍修？”
霍流弈搖頭：“不是，只是有幾分緣分。”
沈嫻又問：“你認識柳玄素？”
霍流弈大笑起來，他沒想到醫仙姐姐還是在意他的身世，畢竟自己的師父師伯結緣甚廣，他的大師伯還是沈嫻師父沈觀溟的好友，常年有書信往來的那種。
他盤起腿來，沖西邊抱拳，面上真是春風得意，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，霍流弈——是也，今年正正好十六歲，家師無量劍宗奉若至寶的劍尊李少涯，家母乃是碧火宗宗主霍紅棉，舅舅是劍冢之主霍紅屏，在下的師門算不上龐大，但在仙洲稱得上顯赫，畢竟大師伯是……”
沈嫻輕嘖了一聲，原來真給她說對了，還真是嬌生慣養的混世魔王。
修為越高的修者越是難以誕下子嗣，霍老懷他時碰上封淵之戰受了傷，這位霍公子花了好些年才順利從靈臺中生出肉身，自然被疼得快上天了。
據說他的生父在封淵之戰中戰死，而碧火宗的現宗主是他的師姐，滿門忠烈不說，如今劍尊是他師父，都主是他的師兄，小叔叔如今坐鎮劍冢，更別提後面還有一串聞名仙洲的親戚。
雖然太羽洲自稱不問世事，沈嫻照樣聽過這位還未成年的浪蕩公子名號，比如無論什麽都不好好學，如今各大門派都去了一遍，甚至去了妖皇的地盤去修習，最後無一不是在最舒服的樹杈子上睡覺，讓各個主事人都頭疼的狠。
比如好奇心太重以至於每次都無意地惹事，想知道鳳凰蛋怎麽孵化就藏在人家窩底下，結果嚇得鳳凰蛋差點沒孵出來；想知道冥府鄴都的輪回井長什麽樣，就趁著鬼門大開的時候混進鬼裏，還是他母親親自去撈的。
但是沈嫻，包括世人，並不知他還去過丹霜城，做過藥童子。
沈嫻沮喪一瞬，但很快又下定了決心，只能先封死了脈，在這四十九天中保證無人洩露風聲，反正他本身也百毒不侵，只要費些心裏保住命便好，屆時這四十九天一過，她便挨個給這些大能負荊請罪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。
剛要“殺”過去，霍流弈趕緊道：“我從來沒說過我不願！”
這下換沈嫻詫異了，她放下藏著銀針的手，問這少年：“你不是做過藥童子，居然還會答應我？”
霍流弈爽朗一笑：“雖是不慎落入那些毒貨手裏，但我從未懼過，況且姐姐你不問問我，又怎知我不會答應你？醫仙姐姐人美心善，拿我試藥肯定也不是幹什麽缺德事，我為何不幫姐姐的忙？”
沈嫻蹙眉：“到底因何幫我？”
霍流弈像模像樣哀嘆一聲：“沈姐姐沒聽說過一見鐘情嗎？姐姐難道感覺不出來，我喜歡姐姐。”
沈嫻怔住，她身後的白紗仍在飄蕩，女子周身氣質清冷，唯獨那眉間紅痣嬌艷欲滴，霍流弈心想她可真好看，明明就是站在那什麽都沒做，怎麽的就把自己的魂勾走了。
但忽然他又想到師兄說的，若是女子沒心悅自己，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喜歡，會顯得輕浮油膩，沒有女子會喜歡這樣的，他又來時擔心起來沈嫻會不會嫌棄自己。
可是沈嫻聽了他孩子氣的話，只是一笑而過，但眉宇間總歸是放松了不少，讓霍流弈提起來的心也放了下去，她道：“用處是什麽，我過後自然會為你解釋，不過……你這樣小，就別說什麽情啊愛啊的了。”
霍流弈心想他當然是認真的，他從來沒給別的姑娘說這種話，他剛想解釋，沈嫻已經轉身去桌前搗藥了，霍流弈便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，生怕被這些白紗纏得迷路似的。
講起那些塵封已久的前塵往事時，沈嫻難得想起師父曾對她說，自己的性子太冷了，仿佛是結冰的海面，明明已經暗流洶湧，卻還是要像忍痛一樣忍著那些感情。
緊接著師父又說了一句讓她哭笑不得的話：“嫻兒你倒是比為師更適合去碰碰情愛這東西，好讓你心裏頭的冰塊化一化。”
沈嫻揉揉眉心，瞥了眼這也好奇那也好奇的霍流弈，心想自己怎麽好端端地想起來這句話了。
情愛？難道和這什麽也不懂的毛頭小子談情說愛嗎？多少有些荒謬了。
可是她總是忽略師父不僅精通醫術，同樣也與月宮一樣供奉太陰星君，若是連他都這麽說了，沈嫻自然是該去這情場之中歷練一番，只是一同歷練的人麽，不好說，不好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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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流弈的意識恢覆清醒時，他躺在一間擺滿了藥草與瓶罐的密室之中，在恰好容納一個成年男子躺下的冰床之上，霍流弈腦袋邊還放著一盒綠油油的丹藥，看起來甚是不祥。
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當刀使了，他心中幾番感嘆卻不生氣，只是還是有些好奇，沈嫻怎麽會用丹霜城的毒，那幫毒貨可不會輕易傳給別人，她這樣仙女一般的人物又怎麽和丹霜城搭上的關系。
醫仙姐姐總是有許多秘密，他當然不介意慢慢來解謎，這對他來說簡直有趣的很。
霍流弈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，卻還是想著起碼沈嫻把他從海上撈起來的時候，並沒想過拿他當殺了那豬頭的替罪羔羊。
他用手揉了揉眉頭，立刻發現了不對勁，在他暈倒的這片刻，自己竟然恢覆了男身，他騰的坐起來，上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，不愧是仙洲醫術第一人的獨傳弟子，竟然連他的易形法術都能輕而易舉破掉。
但為何不把衣服給他一起換了？
霍流弈盤腿坐在冰床上，淡黃色的女子長裙還掛在身上，即便他現在還是少年身形，可身側的位置已經被他的男子身體撐得破開，不僅後背是緊繃的，連褲子都勒得腿很難動彈，霍流弈不敢想象自己這般梳著女子發髻的模樣到底該有多滑稽。
他原本想使個術法換身衣裳，可是身上的法力也被封住了，他嘆息一聲坐在床上，從頭頂垂下的白紗無風自動，層層疊疊遮掩住他的視線與五感。
這次還真是美色上翻了船，他不由嘲笑自己。
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：“你是劍修。”
霍流弈站起身去扯那些白紗簾，可是周圍只是一片寂靜，忽覺不妙想要收手，可卻已經太晚，搖晃的白紗被不知打哪來的風吹開，一根銀針迎面而來，霍流弈後撤三步，手中一把刻著星子的長劍擋住了泛著冷光的銀針。
破爛的淡黃色長裙化為光點，轉而一件藏藍色華服覆身，頭上散亂的發髻也被一頂玉冠收束，看模樣還真似一個衣冠禽獸。
沈嫻手腕一轉，指尖銀針消失不見，她兩指並攏錯過劍身，直接點在了霍流弈肩膀前的大穴上，後者悶哼一聲摔在了冰床之上。
他索性往後一仰，把劍插在了床頭，笑瞇瞇地問：“不知沈姑娘想做什麽，是非留我不可了，就不問問我的來路去處？”
沈嫻：“你是誰不重要，但你在接下來四十九天之內，必須留下為我試藥。”
霍流弈仍是混不吝的模樣，甚至眼神還在她眉間紅痣上逡巡，沈嫻語氣一頓，又道：“單單看你這張臉，即便還是個毛頭小子也知道多招桃花，想來也是哪家嬌生慣養的混世魔王，可若是如此，又怎會淪落帶被丹霜城捉去做了藥童子？”
丹霜城，仙洲西南一座種滿紅楓的小城，裏面殺手如雲往來不斷，以刺客與毒藥聞名於世。
刺客們更關註丹霜城的兩榜，一曰百花殺，二曰寒霜落，前者為刺客榜，仙洲叫得上花名的刺客皆在其上，後者是被懸賞的人頭榜，千金一命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而毒藥，又是另一重神秘禁忌。
歷代丹霜城主與長老不善殺人術，卻擅毒蠱之術，這還得從創下丹霜城的人說起，她是隱世仙門靈門第一大叛徒聞人妄心後人，毒蠱皆是傳承自靈門禁術，兩家世仇持續了千年之久，暗殺之術也是為了屠戮靈門所創。
兩方因何化解仇怨無從得知，但是丹霜城主與長老歸隱不現於世，靈門也徹底從仙洲西南銷聲匿跡，算是雙方對彼此的讓步。
雖然隱退，但是並不代表丹霜城的毒術也跟著銷聲匿跡，丹霜城中一等一的老毒物多的是，藥童子便是以純陰之體為他們試藥的存在，其中甚少能活得過十五歲，活到成年的寥寥無幾，而能練就百毒不侵的地步的更是幾乎沒有。
偏偏他算一個。
霍流弈坐直身子，將劍花一挽，把劍收了回去，沈嫻知道他沒有與自己酣戰的心思，可是單看他這架勢，倒有幾分太白山劍道的意味。
原本她只是打算將其試藥後就放走，現下卻不得不考慮這人的來處，畢竟柳玄素這個稱得上太白山老祖的還在太陰宮，自己雖然求藥心切，卻不能把師父的聲譽和好友都賣了。
沈嫻問道：“你難不成是太白山的劍修？”
霍流弈搖頭：“不是，只是有幾分緣分。”
沈嫻又問：“你認識柳玄素？”
霍流弈大笑起來，他沒想到醫仙姐姐還是在意他的身世，畢竟自己的師父師伯結緣甚廣，他的大師伯還是沈嫻師父沈觀溟的好友，常年有書信往來的那種。
他盤起腿來，沖西邊抱拳，面上真是春風得意，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，霍流弈——是也，今年正正好十六歲，家師無量劍宗奉若至寶的劍尊李少涯，家母乃是碧火宗宗主霍紅棉，舅舅是劍冢之主霍紅屏，在下的師門算不上龐大，但在仙洲稱得上顯赫，畢竟大師伯是……”
沈嫻輕嘖了一聲，原來真給她說對了，還真是嬌生慣養的混世魔王。
修為越高的修者越是難以誕下子嗣，霍老懷他時碰上封淵之戰受了傷，這位霍公子花了好些年才順利從靈臺中生出肉身，自然被疼得快上天了。
據說他的生父在封淵之戰中戰死，而碧火宗的現宗主是他的師姐，滿門忠烈不說，如今劍尊是他師父，都主是他的師兄，小叔叔如今坐鎮劍冢，更別提後面還有一串聞名仙洲的親戚。
雖然太羽洲自稱不問世事，沈嫻照樣聽過這位還未成年的浪蕩公子名號，比如無論什麽都不好好學，如今各大門派都去了一遍，甚至去了妖皇的地盤去修習，最後無一不是在最舒服的樹杈子上睡覺，讓各個主事人都頭疼的狠。
比如好奇心太重以至於每次都無意地惹事，想知道鳳凰蛋怎麽孵化就藏在人家窩底下，結果嚇得鳳凰蛋差點沒孵出來；想知道冥府鄴都的輪回井長什麽樣，就趁著鬼門大開的時候混進鬼裏，還是他母親親自去撈的。
但是沈嫻，包括世人，並不知他還去過丹霜城，做過藥童子。
沈嫻沮喪一瞬，但很快又下定了決心，只能先封死了脈，在這四十九天中保證無人洩露風聲，反正他本身也百毒不侵，只要費些心裏保住命便好，屆時這四十九天一過，她便挨個給這些大能負荊請罪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。
剛要“殺”過去，霍流弈趕緊道：“我從來沒說過我不願！”
這下換沈嫻詫異了，她放下藏著銀針的手，問這少年：“你不是做過藥童子，居然還會答應我？”
霍流弈爽朗一笑：“雖是不慎落入那些毒貨手裏，但我從未懼過，況且姐姐你不問問我，又怎知我不會答應你？醫仙姐姐人美心善，拿我試藥肯定也不是幹什麽缺德事，我為何不幫姐姐的忙？”
沈嫻蹙眉：“到底因何幫我？”
霍流弈像模像樣哀嘆一聲：“沈姐姐沒聽說過一見鐘情嗎？姐姐難道感覺不出來，我喜歡姐姐。”
沈嫻怔住，她身後的白紗仍在飄蕩，女子周身氣質清冷，唯獨那眉間紅痣嬌艷欲滴，霍流弈心想她可真好看，明明就是站在那什麽都沒做，怎麽的就把自己的魂勾走了。
但忽然他又想到師兄說的，若是女子沒心悅自己，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說喜歡，會顯得輕浮油膩，沒有女子會喜歡這樣的，他又來時擔心起來沈嫻會不會嫌棄自己。
可是沈嫻聽了他孩子氣的話，只是一笑而過，但眉宇間總歸是放松了不少，讓霍流弈提起來的心也放了下去，她道：“用處是什麽，我過後自然會為你解釋，不過……你這樣小，就別說什麽情啊愛啊的了。”
霍流弈心想他當然是認真的，他從來沒給別的姑娘說這種話，他剛想解釋，沈嫻已經轉身去桌前搗藥了，霍流弈便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，生怕被這些白紗纏得迷路似的。
講起那些塵封已久的前塵往事時，沈嫻難得想起師父曾對她說，自己的性子太冷了，仿佛是結冰的海面，明明已經暗流洶湧，卻還是要像忍痛一樣忍著那些感情。
緊接著師父又說了一句讓她哭笑不得的話：“嫻兒你倒是比為師更適合去碰碰情愛這東西，好讓你心裏頭的冰塊化一化。”
沈嫻揉揉眉心，瞥了眼這也好奇那也好奇的霍流弈，心想自己怎麽好端端地想起來這句話了。
情愛？難道和這什麽也不懂的毛頭小子談情說愛嗎？多少有些荒謬了。
可是她總是忽略師父不僅精通醫術，同樣也與月宮一樣供奉太陰星君，若是連他都這麽說了，沈嫻自然是該去這情場之中歷練一番，只是一同歷練的人麽，不好說，不好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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